高山流水大宅二楼,最北边拐角,陈克礼贴墙而立,居高临下,目光渐渐褪去温度。
家里两个餐厅,一大一小,大餐厅紧邻花园,视野开阔,逢年过节或重要场合才启用。
特地在这里招待常教授夫妇,足可见陈家的另眼相待。
几个厨子早上六点不到就开始忙碌,老管家岐叔,连夜把车库打扫得比脸还干净。
甚至为接待贵客,所有无关紧要的人,都被老太太要求——“上外头玩儿去”。
他坚持没出门。
父亲面前,他必须维持乖巧人设,“玩儿”那是纨绔陈克己的专属,不是他。
至于大哥陈克勤,这几天哄常朵儿去了,那天他临阵脱逃给老三撑腰,她恼羞成怒。
陈克礼没多想。
倒是小潘,见钱眼开不堪重用,二叔区区一张卡打发,她就什么都不顾了。
把钱看得太重注定不会有好下场。
在这个家里,他活得比摄像头都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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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着楼下,陈克礼很认真地想了想区别。
他认祖归宗,没有这样的排面,五年前陈克勤结婚,重视程度,也远不能与今日相比。
常家他妈的到底哪里好。
老太太活像逮住一个金元宝不撒手。
说来也怪,老大老二的两个老婆,竟然碰巧都姓常,却不是同宗,有亿点可笑。
区别对待肉眼可见,现在,比他郁闷的人,要数常朵儿才是。